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硬币的正反面

2024年6月2日 11:00
作者 ONO

世界是一场巨大的捉迷藏,我们彼此寻找又彼此躲藏。

这是写在封底的另一句话,出于什么目的要把这句话留在这里,我已经回忆不起来了。它不隶属于任何一部我看过的痛经小说,但显然又是模仿了痛经文学的文笔,写了这句话。

上次提到,有一封被撕得稀碎的书信,藏在记事本两页粘黏起来的空间里。现在,我找到了它,就需要揭开它的秘密——否则我早就把这些东西扔进垃圾桶,之所以还留在这里,就是等着有一天希望被人发现。

由于撕得太碎,加之受潮,很多字迹已经看不清楚。但是从只言片语里,看得出这是一封“情书”。但并没有刻骨铭心地表白,仅仅是在陈述彼此相识的过程。但奇怪的是,这些碎纸里,还有另一封不像“情书”的内容,它在纸片的背后——或许这是一封“情书”背后的“诀别书”。

明显,情书背后的内容更吸引我,我试着恢复了某些区块,最终确认这是一页“检讨书”。在“情书”的背后竟然是“检讨书”,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遐想。回忆一番,才想起它为何被留下来——

我在上课的时候写“情书”,被班主任抓住之后,她让我在“情书”的背后直接写下“检讨书”,然后回家要求家长签字。写检讨书并不是难事,我甚至还总结了写检讨书的教程。难就难在如何让家长签字——显然,这份“情书”没有被父母看见,而是我直接撕毁了它,第二天告诉班主任家长看了,但是气急败坏地把它撕烂了。

只要我演得足够委屈,这份“情书”的破碎就覆盖在了我幼小的心灵上面。最后班主任不再追究这件事,留下一句老生常谈的“现在以学业为重”。

之所以我还留着这些碎片,是考虑到如果真的在一次家长会上,班主任和我的父母核对信息后,发现我还在撒谎的话,我就可以说——是因为我知道错了,而且我觉得很羞耻,所以我自己撕掉了,我觉得现在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。


因为这件事,我以前还问过家里的长辈,家里有祖辈经历过文革吗?被打倒的也好,或者是抱着本毛主席语录去抄别人家的也行。这种把黑说成白的能力,若不是有文革基因,很难从小就深耕在我的思维里。很可惜,祖辈是被夺走房子的地主,所以不存在把别人推上火刑架的历史。

到头来,情书也好、检讨书也罢,它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,只是计划的一环,目的是为了完全逃过学生时代的责罚。得以预见,我并不善良。

如果人性也跟硬币一样,只有正反两面,那这是变得可控还是不可控?

这句话在第二个记事本,也是刚进入社会前两年会用的记事本。

我确实不是个善良的人。曾经在观光游艇上,小女孩想坐我的位置,努力地通过吵闹暗示我的位置能看到更好的风景,最后还发动她的奶奶请我换座。我只会冷冷地回应一句“不可以”,以至于奶奶和小女孩在后半程再也没闹过。

同行的,还有一个男性朋友,我问他会如何处理这件事,他说会安抚小女孩,告诉她这个位子的前面就是出口,很不安全。我的不善良不是因为不顺应小孩子的请求,而是我就是想看到当她惯用的“手段”,在我这个成年人这里突然失效的那一刻,她会重新思考自己。我相信她用这套撒娇、胡闹、命名奶奶的手段得到过太多东西了,但今天在我这里就是不行。


我曾对这件事情非常认真地剖析过自己, 我之所以没有“人性”,并不是因为“可爱侵犯”,即因为看见可爱的事物而引发的表面上的攻击行为。我并不觉得小女孩可爱,可以说是厌恶她的行为。在硬币的两面,如果只有善与恶,那么恶就可以恶到极致——我只是单纯地厌恶这个小女孩的“手段”,那种强烈的女性特质。同样讨厌女性特质的妻子,在这件事里,也对小女孩充满了嫌弃和厌恶,并没有觉得我做得不对。

如果善恶之间并没有中间值,就跟那封情书背后的检讨书一样,最直接地压制,带来的一定是与之相反的反弹;那如果有中间值呢?小女孩再一次因为她的“手段”得逞,那对她来说这是一种善还是恶?

我撕了情书和检讨书,并不是因为羞愧,而是我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欺瞒的准备,甚至还利用班主任的同情心,逃避自己的责任。

如果人性只有善与恶,或许就跟抛硬币一样,它变得更简单了,积极地表达对他人的不喜爱、不接受小孩子的道德绑架、不理睬他人的评价,看上去事情变得轻松很多,但随之而来的人际关系的问题或许更多——但是,这枚硬币早就在我们内心了,当你动用了善的时候,恶也由此而生。

极致的善,即终极的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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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nojyun

你在讨厌什么?

2024年1月3日 11:00
作者 ONO

▽ 392|你在讨厌什么?

昨天在按摩的时候,非常深刻地反省了自己,我为什么会对一个人如此反感(下以A代指)。讨厌到什么地步,有A的群我都折叠不再查看;群里发红包,唯独A的红包我没有领过。因为还有一层不能撕破的关系,所以我不得不反省一下,我究竟是讨厌这个人,还是讨厌一种符号。

最可能接近的符号是之前写过的一个朋友圈,因为A没有边界感,所以这种入侵让人感到反感——这是符号。这里有一起历史事件:A才来重庆的时候,借宿小莲那里,由于没有空间感导致小莲的空间感崩溃,想要找到一个能够包容自己的空间,但那个时候我又非常恐惧被依赖,所以我的空间也被传递着破坏了,导致我跟小莲大吵过一架。这应该是最初的事件。

再后来,一行人去日本,A几乎每天都出现在视线范围内,于是这种空间感的入侵成了具象状态,比如A非要跟我争论一些稀碎的事情(因为我不认同对方)。几天下来,我近乎崩溃,那也是我第一次向小莲表达“我很不想”——我很不想跟A呆在一个空间里,我们甚至没办法聊到一起。

而这种入侵感是伴随着两个“符号”并行的——A身上有强烈的讨好型人格和女性特质,这也是我恐惧的,所以我或许真的是厌恶符号而不是人。

但是还有最后一“刀”,是生病那年,我创作过一部失败的剧本杀,因为住院想让工作室的伙伴帮忙修改。等到出院之后,由于一直没有进度,才从A的嘴里知道,是参与者在纠结“署名权”的问题。去年年初,工作室人员调整前,希望把所有事情都摊开聊清楚,我才从所有人嘴里得知,当初提起“署名权”的人其实就是A,这一刀真的是稳准狠。也是因为这件事情,我彻底不想再与A有任何交集。

我就卡在了这件事,我到底是厌恶符号还是人。“署名权”明显是一个借口,为了让我的颜面好看点,不能直接说我写的是垃圾,所以才用它作为借口。我讨厌这件事情本身,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和无能。

最后剩下的就是符号,小时候被尿地盘的人排挤、在一群阿姨里看到那个左右讨好传闲话的嘴脸、说到关键时刻就用情绪崩溃作为武器的女性、毫无空间感仗着“我对你好”入侵别人生活甚至是家庭的人——刚好成了一个具象的集合。

如果我讨厌的是符号,就意味着“问题”出在我这里,而对人的讨厌包含了大部分对内的自我攻击。停下这一部分的内耗,至于这个人,就完全沦为符号,感觉我也挺过分了,那就保留一点道德部分——“我别添乱就好了”。


你在讨厌什么?先要弄清楚到底是具体的“人”,还是抽象的“符号”。讨厌具体的“人”往往很容易被识别,比如外貌、行为举止、或是某一段历史事件,导致你们之间产生了嫌隙。

但它又极其容易伪装成一些核心问题的表现——比如一个妻子,讨厌老公吃完饭后就躺在沙发上不管家务的样子。很有可能,这个她的童年,父亲也是一模一样的——所以她讨厌的并不是丈夫的懒惰,而是父亲这个符号,映射成了一个具体行为。

而讨厌抽象的“符号”要更难识别,它往往跟一个人的原生家庭、童年经历、重大事件造成的PTSD相关。除了刚才提到的妻子对父亲的反感,我从小因为经常被我妈带去参加各种阿姨的聚会,所以见多了那种一个悲情故事讲无数遍,把自己讲得自我感动圣洁发光的女性,所以这个童年经历就直接导致了我对女性特质的厌恶。

如何区分二者,有一个比较简单的做法,就是询问自己:自己讨厌的东西在记忆里有过类似的吗?如果有,这个类似的记忆就是一个线头,说不定可以从这里扯出一个巨大的乱麻,理出一个你对“符号”厌恶的始末。

不过最后也需要说一句,一个人有厌恶的人或符号并不是坏事,而且也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去为了喜欢一个人而改变本性,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厌恶,才拼凑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你。

区分厌恶的是“人”还是“符号”,也有一个重要目的,是为了避免你会陷入到对自我的攻击当中,把对一个人的厌恶贯彻到底,实际上是不愿意放开自己。

onojyu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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