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忌日两周年

2023年7月10日 18:10
作者 ONO
10/21 未知上空

在我的日程里,从2021年的7月10日那天算起,每年的这一天都被我命名之为🎂忌日快乐”,因为我在那年的这段时间,度过了生命最危险的时期,在病床持续了五天以上的谵妄状态,在这一天(恰逢新月)彻底醒过来。我经历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中间和缘由的噩梦,直到醒来那一刻,得到了一个奇怪的“实验结果”——到原来一个人在病床上仅仅只躺了一周的时间,脚杆就可以萎缩到无法下地直立。

每年的这一天,被我称之为“忌日”。

我虽然半开玩笑对老婆说,大概是某一个时空线的自己死在了那一刻,现在的我是另一个时空线的自己继续后面的人生——我并没有觉得这是玩笑,所以我对“忌日”这一天充满了敬畏。


无独有偶,妻子也在两年后的今天,与自己的原生家庭完成了彻底地割裂和自我救赎,摆脱了母亲的情绪勒索和控制。所以我们开玩笑说,这是我们这辈子的“第二个生日”。

其实只是发生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,远在国外的岳母在拼多多上买了一大堆号称可以入口的三无产品,寄给我们,然后声称这是很好的东西。我们本着谨慎的态度,去回溯了这个三无产品的资质,完全无法确信这个产品的真实性。于是妻子对她的母亲提出了“质疑”,并告诫母亲这个产品本身可能存在品质问题。就是这种“质疑”被她的母亲扭曲成了“否定她的好心”。

我相信这是大多数中国式原生家庭的标准剧情——长辈以“示好”的方式提供了晚辈根本不需要的“帮助”,更别说对帮助的行为提出质疑,哪怕是拒绝,都会被长辈认为是在“辜负他们的好”。


我跟妻子在复盘这次“争吵”的时候,发现了一个共同点——我们有一个绝对不能被逾越的雷池底线——“自由”。这似乎是一个非常宽泛且抽象的词,而且每个人对自由的理解也是完全不同的。所以我们就此展开了深挖,我们追求的到底是怎样的“自由”?

岳母对妻子的控制,也是诸多中国原生家庭里最常见的“权威压制”的手段:“因为我是你的母亲,所以我说的一切都是准确的,容不得你对我做出半点的质疑和挑战。”

而在这样的压制中,首先要让当事人双方有一个“天然等级差异”的规则先行——那这个规则就是所谓的血亲关系。母亲生育儿女,所以这种先来后到的游戏规则让儿女服从母亲变成了一种既定规则。但是随着儿女的长大,特别是那些接受到了更多“开智”内容的儿女,他们的人格也在渐渐成长,而母亲的衰老又是无法避免的,当母亲对衰老产生莫大恐惧的时候,首先无法给予支持的是“婚姻关系”,其次便是“亲子关系”。


所以,这些母亲想到了一个绝对有效的方法,来维持这种“天然等级差异”——否定儿女的人格,将他们继续视为自己的所有物,毫无成长、没有思考、没有断奶的孩子。

孩子有了独立的想法——“不允许,你的想法是错误的,妈妈给你选择的路才是对的。”孩子想要拥有自己的生活——“不允许,你离开妈妈是活不了的,你现在跟我争吵就是因为你离不开我。”孩子开始与父母争论当初对自己造成的伤害——“你这个白眼狼,你说的这些根本就不是我做的,你在乱说,你怎么不说说我对你好的事。”……

长期生活在道德绑架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,在这一刻都会缴械投降——因为不允许忤逆血亲是教条的第一款,而这又是整个孝道游戏里的“口袋罪”,任何行为都可以涵盖在这条罪名之下——只要妄图想要颠覆“天然等级差异”的行为,都是罪过。


我与自己的父母也完成了精神上的弑父弑母,虽然我们还保持着血亲关系,但是彼此互不打扰。而契机就是“忌日”那天发生的事情,我在病床上跟他们聊了我30岁以前的人生,每一次母亲试图狡辩和推卸责任时,我都会不停给她解释:你只需要听我说,我没有怪你,因为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。

“我希望你把我俩当成成年人,尊重我们的决定,因为我们会为自己的人生负责。”

那根无形的脐带大概就是在这一刻被我切断的,只有当婴儿呱呱坠被剪断脐带的那一刻,他才算是从母亲的子宫脱离,不再是那个粘附在子宫壁上的“附属品”——这便是我们所谓的“自由”。

生而为人,冷暖自知。

onojyu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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