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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感爆发也算是一种“性高潮”

2024年1月1日 14:00
作者 ONO

▽ 391|灵感爆发也算是一种“性高潮”

2022年1月1日,我打算开始新的500日写作,坚持到第390天,也就是2023年1月29日,我因为种种事情中断了坚持每日写作,而最后一篇文章标题是《别来无恙》。

原本计划这一轮的五百日写作叫做“彭罗斯楼梯”,跟莫比乌斯有异曲同工之妙,起初的标签是△,在去年的今天变成了▽,上下颠倒着开始新一轮的重新思考——这应该就算是所谓的“仪式感”吧。

整个2023年只发表了70篇内容,远远低于2022年的426篇。写作量不同带来最直观的感受,就是自己的大脑对于文字工作会需要更长的启动时间,而且再也找不回那种灵感爆棚的“高潮”感。


我是一个标准的“痛苦驱动型”的写作者。很早之前流传过一句话——“幸福的人不会写博客”,这句话用来形容“痛苦驱动型”的写作者再合适不过。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,将痛苦转化为灵感,其主要目的有以下几种:

  • 情绪发泄。这是最直接的也是最有效的,创作也是一种能量的宣泄,是意识纠缠时的自我消耗。(性本质上来说和创造是一样的,也是一种对能量的宣泄)
  • 自我疗愈。有些事情说出来,就会好受很多。并不是所有的创作者都会以“纪实文学”的方式记录自己正在遭受的痛苦,而是转化成更加隐喻的小说、绘画、剪辑等等。而在创作过程中,可能会在作品中创造对应的角色来代偿自己的缺失和期盼。
  • 赋予意义。在心理防御机制里有一种“升华”的模式,是当事人将一件悲痛的事情赋予更高的意义,使自己更能接受巨大改变带来的痛苦。创作是非常标准地“赋予意义”,因为他可以在自己主观的世界里称“王”。

不过,以痛苦作为“养分”的创作会容易走向封闭的歧途,这种自我保护的壳越厚,就越难被撬开。最后就会变成一个自话自说的孩子,躲在一个六面都是软包的纯白房间,他为了不允许别人评价他在墙上的画作,他最后甚至会关闭所有的入口——和这种状态最像的,是那些穿了束缚衣的精神病人,为了防止他们自残,而被丢进了一个六面软包的房间。

并没有羞辱的意思,是因为我经历过这样的时期。内心会脆弱到禁不起他人的一句评价,但又希望自己被他人看见。


除了“痛苦驱动型”的写作者,当然也有与之对应的——不过并不能简单归纳为是“幸福驱动”。

我问过身边很多人,他们在“什么时候最容易零感爆棚”,除了“痛苦”还有“看到全新的创作结构”、或是“吵架吵输了的时候”、或是“看到大家都在写我也有自己的想法、或是“因为一部小说勾起了我的回忆”,或是“我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所以每次在想要讲清楚自己的内心时,会想到通过写作的方式”。

说到这里,我想起一件困扰我多时的事情。

我以前是一个很害怕身体痛感的人,我很耐痛,但是身体会在痛感传递之前已经出现非常强烈的应激,比如我在接受推拿按摩的时候,哪怕是轻轻地按压,我的身体都会一直处于紧张状态,无论我怎么调整呼吸都无法放松。2021年那年,我生病住院之后,我的身体出现了奇怪的变化——我再接受推拿按摩的时候,哪怕是经络被推到剧痛,我的大脑都没有给我反馈任何的“恐惧”反应,更别说身体的应急状态。渐渐地,这种痛觉开始出现“上瘾”的趋势,再后来,经络在推拿时的“咔哒”声伴随的痛感,会让人觉得愉悦。

这个时候,我才意识到情况不对,难道是我的大脑出问题了?

可以这样说,但也不全对——掌管人类“成瘾系统”的大脑区域是伏隔核,他主要负责奖励和成瘾,而痛觉莫名其妙地成为这里的“输入信号”之一,并不是异常。而当痛觉和成瘾划上等号之后,就会出现类似我身体反应的状态——明明身体已经感觉到了剧痛,但身体并没有启动任何的应急反应。

好了,回到写作——我大概就是这样的“痛苦”驱动,当痛苦作为信号刺激到伏隔核后,我会把写作当作是一种延续这种类似“性高潮”的体验——这样说起来会稍显抽象,我换个例子就更容易理解:那些沉迷于BDSM的人,享受的皮肉之苦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种“奖励”。而这种奖励是刺激伏隔核带来的多巴胺快感,多巴胺分泌越多就越容易成瘾。


另一些驱动,如果用伏隔核的功能来解释就很牵强,比如“吵架吵输”的时候,如果是痛苦驱动,明显是更希望吵架吵输之后的那种“被遗弃”的痛苦带来的心理痛觉。

妻子和我有一个共同的助理,是一个性格泼辣的重庆女孩,我们很羡慕她有脾气就发泄的样子。有段时间,她的母亲遭遇车祸,她需要留守医院,不仅要面对她妈的病痛,还要处理家里那群亲戚的狗屁倒灶。但是那段时间,她的朋友圈非常“有趣”,关于她跟亲戚的撕逼、在医院的见闻等等,都是她的“创作高峰”。

那段时间的朋友圈“作品”,是一种与她必须压制情绪面对周照的对抗能量,她的情绪发泄在变成文字之后,反而有了逻辑、理性、细枝末节的感情流露。而驱使这种创作的,正是大脑里的“感情中枢”,正是因为她正处于一个大量情感体验的时期,既要处理母亲重病、还要不停回忆起自己与母亲之间的“彼此伤害”,这种交织的情感在通过文字释放的时候,会得到梳理和自我疗愈。

但是据助理反馈,在那段时间的创作过程中,是感觉到“爽”的,如果我们把爽简单理解成是“多巴胺”,但情感中枢并没有负责这个功能,所以一定还有其他的地方在参与。

她的“爽点”来自于可以理性地思考如何对付家里的这群傻逼亲戚,还能为自己争取更多利益。这种爽是平常的“发脾气”所无法实现的——而驱动这种“爽点”的,是我们的“前额叶皮质”,平时主要管理我们的决策、制定规划、创造力等等。

前额叶皮质平时正是负责多巴胺调节的区域。

事实上,“看到全新的创作结构”也属于这种驱动,是因为当人们看到他从未见过的结构,在拆解的过程中通过前额叶皮质获得多巴胺,带来了类似“颅内高潮”的快感。


还有一种写作驱动是通过回忆,回忆是由大脑里的“海马回”管理,所以当我们的回忆被激发后,会因此获得大量灵感——不过海马回本身并不是多巴胺的主要产生区域。

但是靠近这个区域有一个嗅球区,主要负责我们的嗅觉与情感,所以人们往往在闻到一种味道时,会本能从记忆里寻找类似的香味——比如,我会觉得鸢尾花的香水味很婊子,但有的人却坚持觉得鸢尾花的基调是高级的。

通过回忆写作本身也会唤起嗅球的工作,比如我有一段时间会在一些场景描写里,堆砌大量的气味描写——这是跟记忆挂钩的,但同时又能因为唤起嗅球工作而提供多巴胺。

当然,还有一种更“残忍”的说法——记忆是可以被加工的,特别是当一个的人记忆变成一种“勋章”之后,它本身的功能不再是唤起海马回这么简单,也会动用到前额叶皮质对故事进行加工;重复地向他人说起一个故事获得对方的同情、爱慕、尊重,又会不停地刺激伏隔核产生“瘾症”。最后就像祥林嫂一样,逢人就会说起自己悲痛欲绝的故事。

多巴胺分泌得越多,这种“高潮感”就会越明显。


好了,可能最后我要纠正一下最开始的说辞,我不算是“痛苦驱动型”的写作者,而是时时刻刻都想要追求那种灵感爆棚时的“颅内性高潮”,这也是每一个创作者,无论是文字、音乐还是画作创作者,一直在追求的“性开放”。

好吧,把500日写作计划继续下去,看看这一次能不能找回“高潮”。

onojyu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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