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✇莫比乌斯

自我驯化系统的诞生

作者 ONO

▽ 417|自我驯化系统的诞生

文章是在动车上写的,原本文章标题叫《况且、况且》。这个标题是大学时的所谓文集标题。但我找不到那时的内容了,现在才想起是因为电脑被盗过一次,丢失了此前所有的东西。

《况且、况且》是模拟火车铁轨的声音。那个时候因为在外省读大学,所以每到节假日都需要抢火车票回家;现在之所以还选择坐火车出行,是因为前几年一场大病之后,我突然开始恐惧坐飞机。

所以每次坐上火车之前,都会有一个“自我攻击”的公式——如果我不惧怕飞行,就不用选择价格昂贵、时间更长的动车出行。这种自我攻击是无解的,至少最终结果都是需要得学会放过自己,但并不能实际解决问题。


这两天,在进行TA竟然说的北京场,参与者里有一个“凡尔赛”。她明明在国企工作,却想要学会如何让自己不被“驯化”。如果不被“驯化”,她就要保留身上的刺,成为国企里的刺头,这和国企的生存规则显然相悖。这是她的第一套规则:我虽然身在国企,但是我不想失去自己的个性。

这里面的矛盾在于,她时常想要反叛,但又迫于规则,不得不学会自我驯化。自我驯化的结果,是她最害怕的——她失去了反叛的力量;而反抗带来的后果,也是她最害怕的——她失去了国企的工作。

在外人看来,常常会用一句“生在福中不知福”给总结得透彻,但事实上这里面的拧巴,追求的可不止“福”这么一点东西。回到这股拧巴的力量身上——她说她想要学会反叛,但她的人生中并没有做出多少反叛的事情。从学生时代开始,她的反叛也仅仅是对着父母,而在学校她还是保持了顺从,对分数的执着追求、刻苦用功。

久而久之,这股反叛的能量还在,只是它非常弱,仅仅只是在脑子里各种上演反叛的剧情——我不喜欢这个领导,我应该如何怼他;我不希望接手这份工作,我应该勇敢说不——但事实上,最后她都会顺应规则,这时候她又不得不沿用第二套规则——我要有足够的实力时,才能反叛。

这才是真正相悖的点,跟她在哪里工作没有关系:我想要保留反叛的个性(虽然是她想象出来的),但是我又觉得自己实力不够,所以我还不能反叛。实力足够的那天,到底是什么时候,还是会随着她的职位越来越高,她不能失去的也会越来越多,她害怕失去的,正是她必须服从的规则。


英国哲学家、法学家杰里米·边沁提出过一个“圆形监狱”的构想,旨在用最少的管理者管理最少的犯人(这个在《权力的本质》里提及过,不再赘述)。圆形监狱的核心,在于通过让犯人以“自我监视”的方式达到自我约束,从而服从圆形监狱的规则,哪怕是没有人在站岗,犯人也会觉得自己时时刻刻被监视。

虽然拿在国企工作比喻成“圆形监狱”有点触碰敏感红线,但事实上也是如此,禁止使用苹果手机、不允许使用特斯拉、甚至有的办公桌还有怼脸的监控摄像机。目的是“便于管理”,一旦人们在这套系统里形成了“自我监视”,也就意味着完成了“自我驯化”。

而这套系统得以顺利运行,核心不是惩罚,而是“我让你得到了你最想得到的东西,以至于你不愿意再失去”——这些执着就会成为枷锁,成为圆形监狱里中心的那个“瞭望塔”,再也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。

一旦这个“自我监视”的系统诞生,一切反叛的能量都会化作自我攻击——是我能力不够,所以不能反叛;我一旦反叛就会失去这份殷实的工作,所以我不能;天啊,是这个工作让我失去了自己,我不想沦为这样的人——然后呢,就没有然后了,因为我们都不想失去已经得到的,甚至那些根本就没有拿到手的所谓“既得利益”。


回到最开始,我因为坐火车而产生的自我攻击也是这样诞生的,而我心中的那个“瞭望塔”,就是我不想成为至亲之人累赘。

话到这里,动车刚好穿过了最后一座山脉,进入到了平原地区,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,在这里好好种地的人,干嘛要去山里生活——我可不想失去这肥沃的土地啊!

onojyu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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